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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7月17日  伏尔加格勒

荧提着行李箱走出火车站，顺着人流走到站前广场。和空不同，荧的父母今天较忙，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火车站接荧，荧只能自己打车回家。夜色已浓，街上也不再像白天那样热闹，路边零星停着几辆出租车。荧径直走向其中一辆，弯腰看了一眼驾驶室。司机有些困倦，似乎是注意到了荧，便赶紧挺起身子，略带歉意地对荧说，

(相关资料图)

“抱歉同志，要去哪里”

荧报上家的地址，司机见荧提着行李，于是下车打开了后尾箱让荧放好行李，随后发动车子。汽车穿行在夜色中的伏尔加格勒，荧对司机说，

“辛苦您了同志，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出车”

“没事没事，本来我也打算再跑一单就下班的，正好送你到地之后我也该回家了”司机用爽朗的声音回答道。

之后荧便不再说话，安静地看着车窗外的街道。路灯杆有规律地划过视野中，人行道上偶有几个行人，街角的冰淇淋摊摊主也在收拾着东西。看到这相似的一切，荧的心里不禁再次想起和空在列宁格勒的邂逅。说实话，荧从未想过自己和哥哥是以这样的方式重逢，荧在和空的交流中确认了他就是这几年来自己一直牵挂着的哥哥，但空似乎并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个“妹妹”。想到这里，荧有些失落，同时也在心里暗暗说道，

“我会让你想起来的，哥哥……”

汽车缓缓停在路边，荧付了车费，在司机的帮助下从后尾箱里取出行李，随后走进路边的一栋居民楼里。走到门前，荧掏出钥匙打开门。客厅里亮着灯，但是没有人，荧有些奇怪，进屋关上门后，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米沙，你回来啦？快去准备点吃的，女儿应该快回到了”

荧一愣，毫无疑问这是她的母亲塔莉娅的声音。荧随手放下行李，塔莉娅一边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边说着话，

“米沙？你有听到我……”突然，话语梗在她的喉头，因为客厅里站着的并不是她的丈夫米哈伊尔，而是他们的女儿荧。尽管荧并不感到意外，但还是有些说不出话，只能吞吞吐吐地说，

“妈…我回来了…”

塔莉娅露出了慈爱的笑容，上前一步双手握住荧的肩膀，接着说，

“回来了就好，你爸爸应该还得再等一会才回到家，饿了吗？我给你做点吃的”

荧微笑着点点头，母女二人拥抱了一下，塔莉娅转身走进厨房，荧把放在客厅地上的行李拿进自己的房间。将行李箱里的东西放出来后，荧走到书桌前，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蹲下身子打开了书桌底下的一个抽屉，抽屉里放满了照片，荧将照片翻开，从几乎是最底层中翻出了一张边角已经略微泛黄的照片。照片上，一对童男童女坐在柴堆前，手上拿着吃了一半的冰淇淋，男孩看着镜头方向露出自信的笑容，女孩坐在他的身边，侧着头微笑着看着男孩。尽管照片的颜色已经变淡，但依旧不难看出两人的头发是一样的颜色。翻过照片背面，白色的底纸上用不太工整的字体写着，

“”

翻回正面，荧的指尖轻轻划过照片，嘴角微动，露出了和照片上的女孩一样的笑容，

“你真是没变呢，还是喜欢吃这个口味的冰淇淋”

荧注视着照片，正想继续回忆些什么，却被房间外的开门声打断，伴随而来的是父亲米哈伊尔的声音，

“塔莉娅，荧到家了吗”

荧迅速将照片放回抽屉整理好，起身走向房间外，

“爸，我回来了”

1978年7月20日  乌里扬诺夫斯克

清晨，生物钟将空从睡梦中叫醒。翻开被子，空揉了揉还未完全褪去睡意的眼睛，伸手摸向床头柜，拿起怀表看了一眼，指针刚指过七点半。

“该死的生物钟，放假了也不让我安心……回家几天了还是这样”空嘟哝着。

空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手脚，接着趴下身子开始做俯卧撑。几组完成，空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汗珠。随后，空站起身，深呼吸，手脚同时打开，摆出格斗式，打了几组空击。随着最后一个直拳动作打出，空又迅速变换姿势，衔接了一个接球投篮动作。此时，空面前的墙上，贴着一张1972年慕尼黑奥运会篮球决赛上苏联队绝杀美国队夺金的海报。简单的锻炼结束后，空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汗，洗完漱后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伊万诺娃正在厨房里准备做早餐，伊万诺夫还在房间里。今天空一家要出发前往伏尔加格勒拜访米哈伊尔一家，顺带在伏尔加格勒玩几天。吃完早餐后，一家三口回到各自房间收拾行李，伊万诺夫昨晚已经给米哈伊尔打过电话，告诉他大致的时间。空在房间里熟练地收拾好行李，将行李箱的拉链拉上，拿起床头柜的怀表走向书桌。桌面上放着荧的那张照片，空坐到椅子上，估计了一下怀表盖的尺寸，随后从笔筒中抽出一把剪刀，将开始裁剪照片。不一会，空手中的照片变成了一张圆形的小纸片，纸片上是荧甜美的笑容。空将照片塞入怀表盖后预留的位置中，调整了一下位置，盖上表盖。空将怀表放进衬衣胸口的口袋，那是和心之间最近的地方。

伴随着想念，路途上的时光便不再感觉漫长。夜幕降下，轰鸣的火车开进宁静的伏尔加河流域。空看着不远处城市的灯火，思绪渐渐交错 ，心中挂念的那个人就在那里，在伏尔加河畔的灯火中。

空一家走出火车站，米哈伊尔已经在车站外等着了。兄弟相见，伊万诺夫和米哈伊尔简单寒暄了一下，随后一家人便搭上米哈伊尔的车离开。米哈伊尔家中，荧和塔莉娅已经将晚餐端上桌，过了一会，伴随着交谈声，米哈伊尔带着空一家走进门。荧一直盯着门口看，空在最后走进门口。进门的同时，空也环顾着房内，刚好和荧的目光碰上。熟悉的目光再度交织，这次两人都不再回避，以微笑作回应。作为许久未见的同龄亲戚，空荧半推半就地坐在一起。兴意正浓，所有人举起杯子碰在一起，随后，空又将杯子伸向荧，荧也心领神会，举起杯子轻轻一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敬过去的情谊”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仰头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大人们的话开始渐渐多了起来，空见状，将头靠过去对荧说，

“要不要出去走走？”

荧点了点头，两人动作一致地起身，步履一致地走出门外。

月上树梢，晚风轻拂，伏尔加河静静地流淌，银色的月光随着阵阵涟漪在水面上跃动着，静谧的气氛烘托着躁动的心灵。岸边河堤上，一对少男少女的影子被路灯灯光渐渐拉长。

“所以，你真的是我表妹”

“我以为你会记得的…还有，我不喜欢你叫我表妹，这样显得我们有些疏远”在说后半句话时，荧撅了噘嘴。

“好好，我会改口啦我的妹妹…说实话我还是有些印象的，只是不太确定…那次意外的脑震荡确实让我想不起很多事情了”空略带歉意地说

听到这里，荧不禁有些心疼，便挽住空的手臂说，

“没关系的，哥哥，现在我不是又回到你的记忆中了吗，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可都记得一清二楚，一起把记忆捡回来吧。”

“嗯……”空的心头涌起暖流，但是突然，空又想起了曾在那间库房里发生的事……

“真的是……那样的感情吗”

走了一段路，荧觉得有些累了，便拉着空到河堤边上的一张长椅上坐下。一路走来，两人聊了很多，从童年时光到各自的大学生活。随着交流的深入，记忆中的无形墙也在慢慢消失。慢慢的，两人言语渐少，最后便不再说话。荧靠在空的肩头，与空十指相扣。空也不多说什么，两人就这么紧挨着，享受着悠哉的晚风，倾听着伏尔加河荡漾的碧波。不知过了多久，荧转过头，与空四目相对，鼻尖似乎就要碰上。空等待着荧的话语，荧轻轻一笑，用一种只存在于空的记忆中的语气说到，

“我回来了，哥哥”

在荧的眼中，空也感受到了和记忆中一样的独特情感。

伏尔加河在两人面前流过，这条承载了无数记忆的河流，仿佛又见证了一段历史，只属于空荧二人的历史。

写在最后：

因为高考成绩实在是不够理想，所以整个七月都在考虑是复读还是大学，也没什么心情写文，拖更这么久先跟各位同志们道个歉/鞠躬。现在算是尘埃落定了，不得不承认的是创作也遇到瓶颈了，感觉得到水平在下降/泪目。各位同志们如果对文章和后续内容有看法和意见还请多多在评论区提出，尽力给同志们呈上大家喜闻乐见的内容，谢谢同志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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